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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冲田组】《惊蛰》※08

【刀剑乱舞】【冲田组】《惊蛰》※08

 
 

※历史向中篇,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中心

※冲田组,含有清安清、冲清、冲安成分

※含有大量的私人二次设定,请注意

※涉及历史事件和人物,如果有疏漏和错误,欢迎指正

〓目录索引〓

前文请戳→※01 ※02 ※03 ※04 ※05 ※06 ※07

后续传送→※09 ※10 ※11 ※12·终章

续作《镜影逆行》→※※※

《惊蛰》本宣及通贩→※※※

*

汗水源源不断地冒出额头,沿脸颊滴在地面上,发出啪踏啪踏的声响。

加州清光擦了把脸上的汗。前川邸东仓库门口,看热闹的队士站成一圈,四周却安静得让人背脊发凉。他跟大和守安定仗着身形上的优势,三两下就拨开人群溜到最前面。两个付丧神躲在门板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向仓库里张望。

清晨的凉意早早地就被初升的艳阳炙烤殆尽,滚烫似火的日光在庭院里肆意播撒,唯独东仓库被包裹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下,冷不丁让清光打了个哆嗦。

闷热的空气混合汗味,伴随滴水声从东仓库黑漆漆的门洞里飘出来。仔细一听,滴落的液体不是纯粹的汗水,更像混合进了什么粘稠的东西。越是靠近门口,铁锈的味道就越是浓烈,耳边也传来阵阵响亮的抽打声。

待眼睛习惯了前方昏暗的光线,加州清光终于看清楚里面的一切——桀屋喜右卫门被绳索牢牢捆绑,在仓库中央悬空吊起。在他周围,永仓新八和原田左之助正头冒青筋挥舞手中的鞭子,汗水与血水混合交缠、再和室内氤氲的热气一并蒸腾而起。

这令人发狂的热度和血水滴落的节奏让清光感到一股兴奋的颤栗——这是身为渴求鲜血的武器无法抗拒的本能。清光极力忍耐住想要闯进去的冲动,他看了眼一旁的安定,对方果然同样被这股氛围所感染,正努力咬住下嘴唇,双眼直勾勾地凝视前方。

和这边形成明显温度差的,是在仓库一角观看拷问的近藤勇和土方岁三。他们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就连旁边的堀川国广也藏在阴影里,只有他浅葱色的眸子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说啊!你们倒幕派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不知道……”

“竟然还这么嘴硬!快招!!”

像是故意不让他习惯痛楚似的,抽打声时急时缓、毫无规律与仁慈地在囚人身体上绽开。如同往昔必然的发展,桀屋喜右卫门——不,古高俊太郎,顽强扛下新撰组的拷问,始终不肯开口透露半点风声。

“近江出身的倒幕派,古高俊太郎。我们摆了这么多证据在你面前,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好骨气啊。”

土方岁三缓缓开口,他的嗓音平静、低沉却充斥压迫感,在封闭而燥热的仓库里回荡。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让门口的清光和安定下意识地抓紧对方的手。但土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拿起烟斗走向外面准备透口气,结果正好和打刀们撞个正着。

“嗯?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副长的眼神在酷暑中总算恢复常温,他举起烟斗、用很轻的力度挨个敲敲付丧神们的小脑袋,“总司呢?”

“冲田君早上说要去外面吹吹风,应该是去了纺城通那边吧。”安定护住头顶抢在清光前面率先回答,“和泉守好像也被拉过去了,虽然他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那就好。”听到兼定被顺利带离这个临时拷问间的消息,土方安心地舒缓了眉头,“那你们不和总司一块出去,跑这边凑什么热闹?”

“我们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所以……”清光看向仓库,里面的鞭打声还在继续,“听说他还是没有松口吗?”

“这不是你们要操心的事情。”土方往肺里深深吞进一口烟雾,“想干活的话,就把总司给我叫过来吧。”

“是!”安定应了一句,拉住清光就往后门的方向走,却发现他挣开自己的手、脚步纹丝不动,“清光?你不去吗……?”

“安定去找总司吧,我想再待一会。”

“清光真是的!一大清早就打算偷懒吗……”

“嘿嘿——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哦?”

看清光完全没有随自己去的意思,安定只好独自小跑离开。马尾辫晃来晃去的背影在那双红眸里越来越小,直到拐出屯所后门消失不见,清光才总算舒了口气。

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堀川国广被叫出来。胁差在主人的轻声叮嘱下连连点头,就跟在副长身后朝里屋方向去了。东仓库里鞭打声逐渐消失,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清光凑过去一看,负责用刑的永仓和原田已经累得抬不起手,他们就像刚被从鸭川里捞上来一样,汗水湿透身上的衣服,顺背而下淌了一地。

还没结果的拷问陷入胶着,暂且休息的二人一从仓库出来就大口喘气,清光连忙递上冰凉的井水,他们也顾不上道谢,仰头咕咚咕咚把水灌进肚里。明亮的阳光下,二人衣襟沾上的红色污渍十分显眼,那是鞭子扬起时从古高俊太郎脊梁上刮下来的皮屑血沫。

东仓库里只剩下负责看守的队士,清光终于等到了溜进去的机会。他踮脚刚走进室内,那股潮湿、腥臭的热气就迎面朝他拍过来,付丧神顿时汗流浃背。他一步步接近仓库中央的囚人——从他的红眸里看去,古高俊太郎周身都围绕着一片不详的黑气。

仿佛就在等他到来一般,古高俊太郎一听见加州清光的脚步,原本低垂的脑袋倏然抬起,双目深处也闪过一抹诡异的红色。

“啊——还以为你们不会直接和这个时代的人接触,实在是我太大意。”

从清光进门开始,红色的视线就始终追逐着他。清光从门口绕行一圈,最终背靠在古高俊太郎对面的墙上,小声嘀咕起来,“看来你们也等很久了。”

见对方没有吭声,他不耐烦地甩掉额上的汗水。

真是闷热啊。他想。果然今天是个从天还没亮开始就无比闷热的日子。

是加州清光的记忆里,这个夏天最热的一天。

 
 

*

昨夜永仓新八带队去四条桥抓捕桀屋喜右卫门,比他们预料中花去更多的时间。

当一队人马押送桀屋老板回到新撰组屯所,已是虫鸣都停止叫唤的子夜时分。屯所内大部分人都在熟睡,负责夜班执勤的队士听见他们归来的响动,立马去通知了还在房间内熬夜、来回踱步的土方岁三。

加州清光被骚动吵醒时,桀屋喜右卫门已经被带进前川邸的东仓库。自山南先生和他们三人道晚安离开之后,冲田总司就催促付丧神们赶紧去睡觉。收拾好床铺的清光本以为自己会和之前一样彻夜难眠,没想到他脑袋挨上枕头没一会儿,就在伤口疼痛与精疲力竭的双重作用下迅速进入无梦的睡眠。

清光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小心绕过还在熟睡的安定,发现屏风外冲田总司的被褥里早就没人了。他顾不上换衣服,直接身穿长襦袢、踏上草鞋就跑出去,只见屯所院内灯全被点亮,几个受伤的队士在龇牙咧嘴地接受包扎。

“清光?你怎么起来了?”正和永仓新八交谈的冲田总司见付丧神走来,急忙扭过头问他,“是白天的伤口还在痛吗?”

“伤早就好了——”清光卷起袖子甩甩左臂,示意主人不用担心,“我听见院子里很吵就醒了,这是怎么回事……?”

“嗯,好像是经历过一场苦战呢。”

冲田总司冲永仓新八点点头,对方苦笑一下接过话茬,挠着头继续说道。

“哎呀呀……完全没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手啊。”

听到这话,冷汗倏地爬上清光的后背,他还没完全睡醒的神经瞬间紧绷,白天经历的一切涌上他眼前——追随岔路而来的溯时军,红色的妖刀,桀屋门前消失的残党……他怎么就唯独忘了这些,任由让队士们前往了危机重重的桀屋?

“放心吧,没人死掉也没人受重伤。”总司拍拍清光僵硬的肩膀安慰道,“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我们一路抓紧时间赶到河原町的时候,桀屋老板竟然已经逃跑了!”永仓猛喝一口水,“我刚站到巷子口,就看见他们店门大开,从里面蹿出几个人影。我赶紧带队追过去,两头包抄把他们堵在街上。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乖乖投降,还拔刀想冲出去。哈哈哈哈哈哈——”

就像在嘲笑这有勇无谋的举动般,永仓新八大笑起来。

“然、然后呢?”

“除了桀屋老板,还有另外两个浪人打扮的武士。身手倒是不错,看剑术招式应该是长州的,要不也不会砍伤咱们好几个人。”

如同群狼围攻截杀并肃清敌人——被称为壬生狼的新撰组只要出手,就没有人能够逃出升天。永仓新八不用多说,清光也知道同行的两个武士是个什么下场。

“不过好奇怪啊……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深夜突袭的?”总司打了个哈欠,凑到永仓耳边悄声问,“长州的奸细前阵子不是全清理了吗……”

“哈哈哈哈,那种事我可不想再干一回了。”

二人的话题逐渐跑向其他方向,清光却早已捏了一把汗——这消息绝对不是什么奸细透露的,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两个浪人一定和溯时军脱不了关系。清光感到一阵后怕,如果近藤局长没命令逮捕的队伍深夜就出发,如果不是自己行动迅速、让整个时间轴都得以提前……

桀屋喜右卫门就会因为通风报信而逃脱新撰组的追捕。

太可怕了。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了。

清光直到这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已不仅在和无情流逝的时间之河进行赛跑。这条河还里潜伏一股暗流,除他之外无人目视,也只有他才能阻挡。

天空还是一片深蓝,漫天星光无比璀璨地眨眼,月亮斜斜偏西、被房檐遮住了脸。离天亮还很早,屯所里亮起的灯再次被熄灭,被惊醒的大家也陆续回屋休息,只有东仓库的方向还灯火通明,近藤局长和两位副长应该已经赶过去了。

“咱们回去睡吧?”

总司挥别永仓,拉起清光就往宿舍方向走。他们踏上卧室的回廊,总司却停住脚步没有进去,而是借朦胧的月光端详起清光的手来。

“嗯……确实是该再染一次了。”

“诶?”

苍白的月色下,清光的手指也白得发光,已然褪色的红沾在指尖,宛如没有散尽的晚霞,似乎下一秒就即将凋落。这双完全不像握刀之人的小手,至今到底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恐怕连付丧神自己也数不清。

“等白天睡醒之后,记得提醒我给你染凤仙花哦?”

总司调皮地冲清光眨眨眼,打刀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溜烟钻进房间,转眼就睡下了。

偌大的庭院里只剩清光一人。付丧神呆然伫立在月光下好一会儿,喉咙里发出似笑非笑的轻咳。他轻手轻脚躺回去,又盯着安定毫无防备的睡脸看了不知多久,直到眼皮不由自主开始打架,清光的视野才再次被漆黑的梦境替代。

然后,当加州清光重新睁开双眼时,迎接他的是历史之河上早已设好的道标。

——元治元年六月五日,一如记忆中闷热的清晨。

“你说什么?尸体不见了?”

清光刚洗漱完毕,屯所门口就响起一阵嚷嚷。原田左之助的大嗓门隔着好几道门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正在梳头的安定都吓了一跳。

“不可能的吧?莫非有人趁天没亮把尸首收走了?”

“奉行所的同心说,是只剩下衣服和刀在原地,就人没了……”

侧着耳朵偷听半天,清光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昨夜追捕桀屋老板时永仓新八他们砍杀的两个浪人,奉行所的人本想趁天大亮之前验尸入殓,却发现河原町附近连尸体的影子也找不到,只有两摊染血的衣服孤伶伶躺在地上。

凭空消失、没有尸体——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异物不会在此留下任何残骸,只会化作肮脏的黑雾随风而去。类似的情景昨日已在清光眼前上演多次,他可以确信他们不是什么长州藩浪人。无论用何种手段化成人的模样、告知并协助桀屋喜右卫门逃跑,这都是历史绝对不能原谅的罪行。

明明刚天亮不久,空气中已经弥漫起呛人的暑气,地面也被晒得发烫。蔚蓝无际的苍穹上,厚重的云块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被朝阳染上美丽的红色。清光到处找了一圈,却完全没看见总司的人影,只有几个中暑伤热的队士在他面前无精打采地踱步。

“清光,你在找冲田君吗?他在你睡醒前就起床离开了。”有东西溅过来,是安定用湿漉漉的手指朝清光身上洒的水,“还把和泉守一起带去了,说是不应该让他看见什么的——”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过安定,我可爱的发型被水弄乱了,你怎么赔我?”

冰凉的井水洒了清光一头,他额冒青筋、也不甘示弱地从木桶里舀起一掌水泼向安定,二人干脆就地打起水仗。一场分不出输赢的混战后,冰凉的井水让付丧神们变成落汤鸡,倒也解了浑身的燥热。

“要去东仓库那边看看吗?”

没等清光开口,安定就先说中了他的心思。如同昨日清晨的再现,两个小小的付丧神在屯所里手拉手奔跑起来。但今天并没有沿路的队士朝他们打招呼,大家不是忙于公事就是因热病倒。清光没有觉得意外,这对他来说是第二次的见闻。

既然溯时军会使出那种伎俩,说明他们也走投无路了吧——清光这么想着,二人已来到前川邸的一隅。隔过看热闹的队士,清光昂头看去——

东仓库的屋顶上空,一团飘忽不定的黑雾不住摇晃,仿佛有生命一样地、反射着冷光。

 
 

*

“竟然直接跑进壬生狼的地盘,不得了不得了——”

加州清光和面前的囚人保持距离,烈日透过窗棂给仓库带来模糊的光亮,他看见男人身体上满是血淋淋的道子,到处皮开肉绽。与这幅残破的身躯不同,男人眼睛里透出不同寻常的诡异。

“古高俊太郎已经是幕府的阶下囚。他吐出长州藩的情报只是迟早问题,你们还想垂死挣扎吗……?”

从伤口里陆续涌出淡薄的黑雾,它们企图穿透天花板继续在屋顶聚集,但还没升空就被一闪而过的刀光斩得粉碎,清光落地、收鞘也只是短短几秒内的事情。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古高的精神一定是被影响了——如果自己不来和它们正面对决,古高就很可能不会对土方先生坦白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

就像在印证清光的猜想,面前这个看起来像古高俊太郎的【东西】笑了——那是仿佛锈掉的金属在平地摩擦般的噪音,和昨日相比,这个声音明显变得奄奄一息,却因此显得更加嘶哑刺耳。

“你笑什么?”

清光朝仓库另一头张望,看守这里的队士对声音毫无反应,似乎连偷溜进来的自己也没发现。

“……这一次对…历史扭曲点…干涉……确实…失败了…………”

对方断断续续地用人类的语言开口,清光注意到这声音虽是从古高俊太郎身上发出,但他本人却并未张嘴出声——果然和昨日一样,是直接透过精神传递给自己的吗?

“可恨的付丧神……最后能看到你……作茧自缚……也挺有趣的…………”

“哈?这算是BOSS的最终遗言吗?”

清光抬头对上古高的眼睛,他感到有东西正透过这双眼睛看着自己,那道无机质的目光让他背后爬上一阵恶寒。

“……明明怕得不行…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连自己都要欺骗……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啧。”

“无论你怎么挣扎……只要去了…就【必然】会变成破铜烂铁……”

恶毒的言语像毒牙般嵌入咬进清光耳中,他左手紧握住刀鞘,生怕自己会被激怒、忍不住拔刀砍了他。见清光奋力强忍愤怒,寄宿于古高之中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了。

“你以为在那之后……自己能得到什么善待吗?那一晚……断掉的刀可是有很多把啊……大和守安定什么也没告诉你吗?加州清光啊,轻易地就被冲田总司给丢……”

“闭嘴。”

一弯月牙状的白光在漆黑的仓库里闪现,那是打刀在瞬间出鞘的残影。清光的刀尖寸止于古高脖颈之前,如不是他及时收回力道,恐怕眼前的男人早已喉咙贯穿、人头落地。

“可怜的加州清光啊……在池田屋二阶的战场上也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在意,结果还不是……怕得不行?……唔!”

堵住他下文的,是一道飞溅而出的血痕。清光精准地挥刀,刀刃不偏不倚刚好割破古高侧颈的皮肤。清光保持攻击姿势不动,眼神里满是戾气和杀意,却完全没有伤他性命。

“我自己的事情,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看,你想杀我了对吧?”

“想激怒我、诱使我杀死古高俊太郎,强行改变这里的历史吗?我、才不会被你挑衅。那样也太不可爱了。”

清光稳稳地把刀收鞘、踏步向前。他抬起右手扼住古高的脖子,红指甲在鲜红的血里显得艳丽无比。

“虽然我不喜欢这帮维新派,还经常用很差的态度和陆奥守吉行说话。”他逼近古高满是淤青的脸,眼眸中的红色不带任何温度,“但无论是谁,都是历史里不能代替的存在……你可别弄脏了他们啊?”

“…………历史?那种骗小孩一样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听见一个绝好的笑话,【他】大笑起来。接着,这个嘲笑历史的东西凑上清光的耳朵,轻轻说道。

“你知道是谁……呼唤我们来到这个历史形成自然扭曲的时代的吗?”

“……是历史【必然】里濒临消失的那个【加州清光】啊。”

“开什么玩笑,我从来不记得自己干过这种事。”

清光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一分,他极力屏住呼吸,犬齿都刺破了他的下唇。

“准确地说那不是你……而是【所有】的你……审神者没有告诉过你们吗,为什么会有数个本丸与复数的刀……?”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如果时代的走向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那么每一条汇成大河的小河,就是【历史】。

小小的河流或大同小异,或千差万别,但都会流向同一个名为时间的河口。小河会聚集成微小的支流,更多的是汇成了强大的干流。无力的支流终究会被干流吞噬,融合进了时代的浪潮。

有些小河甚至不曾真实存在过,只是一个虚妄的假设或者幻影。

——昨天我看见的那些记忆,到底是什么?

加州清光回想起昨天那场循环往复的幻觉,如果那些不是幻觉,而且真实发生过或者可能会发生的……?

在所有【可能发生】的河流之中,所有在池田屋骚动的【必然】里、【必定】会折断的自己……在无数河流里激荡起水花,发出了求救……?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可自己不就身在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世界里吗?

清光松开了扼住古高的手。他后退两步,先是轻声发笑,然后干脆嘿嘿地笑出声来。

“嘛,我可不想思考这么多难懂的问题。”

清光觉得自己突然释然了什么,他隔着围巾摸摸自己的脖颈,本该存在于此的伤疤现在还未到出现的时刻。

“古高先生也差不多要醒了,他可是个狠角色,不是命若游丝的区区妖刀能控制得了的。”

古高俊太郎周身围绕的黑雾越来越稀薄,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不杀死他,可是杀不掉我们的……”

“你们不是差最后一击就要彻底灰飞烟灭了吗?”清光背对男人准备离开,他回头阴阴一笑,金色的耳饰发出刺眼的反光,“…虽然很对不起他,但接下来、就交给土方先生和国广吧。你们,不是痛感共通的吗?”

清光一踏出东仓库的门,屋内近乎凝结的时间立刻恢复了流动。他感觉自己在里面停留的时间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可当他走回灼热的日光下,才发现阴凉里站着的永仓和原田连方才他递过去的水都还没喝完。

“是清光?你刚才进去仓库了吗?”

迎面而来的是从杂物间回来的堀川国广,胁差怀里抱着两样东西——那是硕大的蜡烛和尖利的五寸钉。

“进去看了一眼……不想再进去第二次了。”

“哈哈,难为你了。”堀川歪头笑笑,“今天还有的忙呢,清光快去冲田先生那边休息下吧。”

“嗯,辛苦你了——”

迎着早晨的流火,堀川国广和土方岁三一前一后走进东仓库。清光看向屋顶,那团黑雾不住地摇曳,马上就要消失了。

“喂——清光!快过来——”

听见冲田总司呼喊自己,清光连忙扭头——水井旁的阴凉里,总司手里揣着一大捧刚摘的凤仙花,大和守安定还挥舞着手里的碟子和明矾冲他招手。

“再不过来就把花给你扔了哦!”

“安定,你敢扔我的凤仙花,我就敢让你再也没金平糖吃。”

“好了好了~大热天的你们也不嫌热吗——”

三人朝庭院的方向走去,只留下背后满地灿烂艳阳。

今天是无比闷热的一天,这一天才刚刚开始。

 
 

——to be continued——

 
 

※一点碎碎念

第八话来了,大家久等了——!QWQ

终于扔出这个最核心的设定,好忐忑……【捂着脸

这一次加入了很多我自己对刀剑乱舞世界观的理解,写得比较隐晦,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懂…

总之,走了这么久,六月五日终于还是来了,请好好享受这个夏日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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