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冲田组】《惊蛰》※10
【刀剑乱舞】【冲田组】《惊蛰》※10
※历史向中篇，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中心
※冲田组，含有清安清、冲清、冲安成分
※含有大量的私人二次设定，请注意
※涉及历史事件和人物，如果有疏漏和错误，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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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作《镜影逆行》→※※※
《惊蛰》本宣及通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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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安定你不能跟去！”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吧！快让开！”
两个针锋相对的嗓音从小而大、逐渐从争论变成吵架。军备库门前狭小的空间被二人激烈的争吵填满，连来往忙碌的队士们也驻足围观。
原本加州清光只想挡在冲田总司面前，阻止大和守安定跟随他们出阵。他必须让安定留在屯所，这不仅是为遵循他记忆中的六月五日，更是为了不让安定冒这个险——今夜一战，还不知会遇到怎样的敌人。清光有一种预感，他们要面对的绝不只是长州藩，还会有比溯时军更加棘手的未知存在。
可安定被他这么一挡自然不会服气，他们俩互不相让，最后只能就地吵起来。
“别闹了，总司他本来就是打算带我去的！”雨后蒸腾起的湿热让清光无比烦躁，他已经不知该怎么说服眼前这把执拗的刀，不知不觉语气也加重了，“你也跟去只会碍事，让总司多操一份心、害得他分神！”
“我、我才不碍事！绝对不会给冲田君带来麻烦的！既然怕他操心，干脆只带我去让清光留下不就行了吗！”安定听到这话，气得浑身直发抖，“清光太过分了，凭什么摆出一副知晓一切的表情啊！还把别人的担心当耳边风，只顾自己逞强！你真的好自私！”
清光心中咯噔一下——原来自己在安定眼里，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你每次有事都要瞒着我们，巡逻回来负伤也不及时找冲田君手入，就知道躲起来自己想办法解决。”见清光没有反驳，安定干脆冲他一股脑怒吼起来，“你现在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要怎么安心当冲田君的战力啊！你昨天受的伤也还没痊愈，我怎么可能放心！”
“呃……我……”
“这次大家全员出动一定非同小可，这么重要的事态我不可能在屯所里坐得住！”安定怒瞪的蓝色圆眼里哗啦啦地涌出泪水，“而且我总觉得……今天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感觉我如果不去，就绝对绝对会后悔的！”
“安定……你别……”
清光这下慌了手脚，他没想到安定会极力反对还哭成这样。他这才明白，原来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安定早就察觉到他两天来的异常，一直试图以自己的方式鼓励着他。可是清光脑袋里装满那些有关历史的事情，竟完全忽视了安定的心情，就连这种时候也没准备一句像样的道别。
就这样留下这里的大和守安定，独自一人走向终战，他真的忍心吗？——加州清光的答案是否定。他正打算好言好语安慰，结果安定举起刀鞘迎头就敲过来，狠狠给清光脑袋来了一下。
“首落死吧！加州清光你这混蛋！”
“呜啊疼疼疼你别照着脸敲啊！”
吵架演变成安定对清光单方面的暴打，清光用眼神朝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求助，只见冲田总司手托腮坐在二人身后，他始终没说一句话，目光却未从离开过付丧神们的背影。
“……总司，你家的小鬼们又吵架了，你不管管吗？”
斋藤一领着鬼神丸国重刚从军备库里出来。他悄无声息拍上冲田总司的肩膀，指向前面两个小小的身影提醒道。
“不用管，吵架是好事，等他们俩吵完就没事了——”
总司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样也让热血上头的打刀们冷静下来。安定把清光扔在后面，径直走向主人。
“我不甘心也不安心留守屯所……呜……求你了冲田君……我会努力成为你的左右手，请让我也一起去吧……”晶莹的眼泪大颗大颗从安定眼中滚落，他又是吸鼻涕又是擦眼泪，说话也哽咽起来，“别、别听清光说的……哪怕只跟到八坂神社也好……带我一起去吧……”
“清光说的很对。这一次我要全力护卫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恐怕没办法同时差遣你们两位付丧神，也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总司伸手擦干安定眼角的泪痕，脸上罕见地没带笑容，“所以你确定要跟来吗？哪怕就在祇园集会所待命？”
“确定！我一定要去！”安定立正站得笔挺，“请让我守在冲田君身边！”
“很好很好。”冲田总司一把将安定揽进怀，任由付丧神的眼泪沾湿衣襟，“安定有这样的觉悟，我就放心了。”
安定呆愣一下，随后脑袋埋进总司怀中破涕为笑。清光无奈地挠挠头，既然总司都已经答应，自己也不好再阻止他什么了。况且这里的时间轴已经提前数个小时，早就和原本的历史产生细微差别，就算安定跟去也不要紧吧？
这么想着，清光抚上安定的后脑勺准备表达歉意，却被对方同样染上爪红的小手啪地一下甩开。
“抱歉安定，我刚才说了很多气话……”
“……哼。”
安定对他的道歉充耳不闻，转头用眼眶通红的蓝眼睛怒瞪清光，眼里丝毫没有原谅他的意思。总司拍拍屁股起身舒展筋骨，安定就干脆躲到主人身后，把清光晾在一边不理。
——这家伙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办才好……清光懊恼地捂着脸，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他希望的最后。他很后悔，但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
“……刚才兵器运送部已经带上装备出发了。”斋藤一站在门口目击完这场闹剧，拉上捂嘴偷笑的鬼神丸离开，“总司，酉时在祇园集会所见。”
“现在才过晌午，离日落还早。”冲田总司目送二人走远，便强行把付丧神们拽到一起，“你们俩也各自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儿就出发！”
““是！总司/冲田君！””
说罢，安定就先一步甩下清光朝宿舍的方向跑去了。清光也没追过去，他慢悠悠地在屯所里来回踱步。先是绕到屯所后门，隔着坊城通和一望无际的水田，远远眺望八木家的大宅。再来是沿檐廊走向中庭，看如火的烈日从云层漏下，给空地上晾晒的衣物打上通透的光晕。院里的松树正吐露浓绿，清光和簇簇松针擦肩掠过，依次走过每一间队士宿舍。他又走过道场门口，半掩的纸门内乱七八糟摆着木刀和护具，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小姓又没好好干活。
——结果还是没能和安定一起，再陪总司练一次剑啊。
虽是这么抱怨，清光却并没觉得特别遗憾。他在屯所内绕一个大圈，最后又回到他们和总司同住的宿舍。安定已经在走廊候着了，他撅起小嘴却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催促清光动作快点。
红眼睛的付丧神钻进房间，他换下行灯袴、脱掉红色格纹的外衫和黑色长襦袢，掏出壁橱里那身属于新撰组队士加州清光的队服。浅葱色富士纹羽织已经随军备先行运往集会所，他穿上手甲、系好马乘袴，把龟甲纹的刀带稳稳当当置于腰间，再整理一遍本体刀的下绪、将鞘安放刀带上。
等一切妥当、从房间出来时，骄阳正斜撒他的面颊，瞬间竟晃得他睁不开眼。看他已准备好，大和守安定也站起身。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却默契地一前一后朝屯所大门的方向走去。
“都好了吗？”冲田总司就在门前等着他们。见一身马乘袴的付丧神们走来，他张开双手，“那么，我们出发吧。”
加州清光抬头，朝大门迈出大步。今日踏出前川邸大门，也许就再无归还之日。
雨后洁白的云层在蔚蓝的天空中飘忽，就在这般美丽的夏日晴空下，加州清光走出大门、走出房檐，走出前川邸新撰组屯所。他又回过头，最后朝大门看了一眼，就一路小跑追上前面二人的身影。
“总司——等等我——”
直到拐出绫小路通，新撰组屯所被远远甩在身后，再也看不到了。
*
“街上果然好多人……”
大和守安定死死拽住冲田总司的衣袖。他们出了绫小路通，直接朝四条通前进。今天是京都有名的祇园祭典，一路处处弥漫着节日沸腾的气息。此时天色尚早，祭典前奏却已经响起，四条通上挤满行人。
三人一路东行，越是接近祇园的方向，前来参加祭典的百姓就越多。潮湿闷热的街道上游人来来往往，有满头大汗高声说笑的健壮武士，有举止优雅身着华服的年轻姑娘，有手拉手一同出游的眷侣，更多的是跟随父母一起蹦蹦跳跳的小孩子。
“都跟紧点，你们个子小容易走散！”
冲田总司握紧付丧神们柔软的小手，生怕熙熙攘攘的人群会把二人冲散。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总司额头上泛起一排汗珠，脸颊也泛起绯红。
距离傍晚还有一个时辰，分批出动的其他队士也早就不见人影。街道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三人的脚步也被迫放慢。等他们踏上四条桥、走过鸭川，人声鼎沸的四条通前方飘来食物的香味，勤奋好客的小吃店摊主们已经在屋台下忙活起来。香味飘进三人的鼻孔，清光和安定不约而同地摸摸肚皮，看向被夹在中间的冲田总司。安定察觉到自己又无意中做出和清光一样的反应，连忙闹脾气地别过脑袋。
“嗯……咱们要不要先到处逛逛？”还没等付丧神们开口，冲田总司首先就缴械投降了，“反正离日落还早，怎么也要先填饱肚子再打仗。”
明明大战在即、精神紧绷，可面对祇园祭喧闹非凡的盛况，总司心中的孩子气还是战胜了紧张感。他一左一右牵起二人的小手，白皙稚嫩的手指上都染上爪红、竟一眼分不出谁是谁了。和外表的柔弱不同，这两只小手的手掌里和他自己一样长满厚厚的老茧，这是握刀砍杀之人常年与武器为伍的证明。
安定一听到冲田君要带他们逛祭典，原本扭成一团的表情立刻舒展开来。他循味道嗅了半天，最终拽着冲田君来到一家卖炒面的摊位前，用可怜巴巴的表情指指铁板上热腾腾的炒面。
“冲田君……我能要这个吗？”
“当然咯——老板，请给我来三份刚做好的炒面——”
“请给我加大分量的！账就记在加州清光头上！”
这回轮到清光的表情扭成一团了。他无可奈何地接过炒面。越过香喷喷的热气还能看见安定正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冲自己做鬼脸。
——这家伙生起气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害自己白担心半天。清光咬牙切齿地想，边把炒面塞进嘴里。他和安定像比谁吃得快一样狼吞虎咽，炒面没一会儿就下肚消失，几乎同时吃完的二人谁也不服谁，最后总司判定吃掉大份的安定获得胜利，清光只好乖乖认输。
“总司，我想吃那边的刨冰——”
“冲田君，我们去吃章鱼烧吧！”
一手刨冰一手章鱼烧的付丧神们不顾头疼和烫嘴继续比赛，冲田总司就跟在二人身后乐呵呵地边吃边走。大街上逐渐摆出红色的花灯，五彩斑斓的花车也被推出来，就连热闹的祗园囃子也开始了演奏。原本清光浑身都充斥兴奋的颤栗，被这么一闹也不由得松懈下来。
对加州清光而言，祭典始终是他心中一个盛大的憧憬。他还记得那时跟随大家从试武馆上京、一路颠沛流离，初来京都的他还是个胆怯唯诺的川下之子，对京城的大千世界充满敬畏、好奇与感动。如今能和冲田总司、大和守安定一起，再一次也是第一次置身这个憧憬之中——简直就像梦境一样。
三人一路逛着闹着，朝东向八坂神社前进，看起来就像佩刀出门游玩的普通兄弟。总司还带他们吃了苹果糖和烤肉串，玩了捞金鱼和套圈。付丧神们扔中好几样玩具，却没有带走任何一件奖品。夕阳不知何时已经滑向西方，给背后的四条通染上一片火红，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太鼓演奏的鼓点远远传来，八坂神社的西楼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们在神社的台阶前停下，等会儿他们就会绕行到神社后方的祇园集会所，在那里做出动前的最后准备。落日的余晖撒在前方的朱漆大门上，竟真如鲜血般红艳。
冲田总司倚靠路边的石灯笼歇息，揉揉吃饱的肚子。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残阳落进加州清光的眼眸，融进他眼中的赤红。他的视野全被红色填埋，心口突然好痛好痛，他不由得揪住胸前衣襟，却还是止不住剧痛。他看向身旁正眺望夕阳美景的大和守安定，付丧神正守在总司身边，湛蓝的眼中同样染遍红色的夕阳。
清光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悄无声息地凑近安定，然后他张开双臂，仓促地、沉默地、用力地，用满身的痛彻心扉把安定抱紧。
“……啊！好热！清光你干什么……”安定措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他刚想挣开，却发现清光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只好放弃挣扎，轻声问道，“清光……你没事吧……我已经不生气了，你怎么……”
清光不说话也不出声。他所有的话语都给了这个拥抱，小小的蓝眼睛的付丧神在他双臂间散发着真切的体温，就和这六月五日的天气同样炙热。可他知道，无论是哪一个世界，这份体温终究还是会被自己远远留在晴朗的夏日里，在接连不断的两个酷暑中、随眼泪一起蒸腾。
为什么安定那么坚持要跟来？为什么他不惜反抗、说服他最敬爱的冲田君，也不肯留守在屯所呢？清光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就在刚才他终于想到——如果这是所有【必然】里，被独自一人留下的大和守安定，他所有的懊悔、遗憾和眼泪造成的结果……？
眼前的大和守安定是【特别】的大和守安定。他目睹过这个时间出现细微偏差的历史，也做出了自己本不应该经历的事情。这样一个不同的他，在往后的未来里到底该何去何从？清光害怕的同时也觉得有趣——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呢？这一定是由难以计量的不甘和悲伤许愿而诞生的世界吧？所有悲喜剧的因果都在前方等着他。在那个新撰组、长州藩、刀剑男士、溯时军和检非违使全都虎视眈眈的地方——池田屋。他一定会在那里找到答案，他这么相信着。
加州清光觉得，自己不必再害怕了。他又一次将脸埋进安定蓝色的衣褶中，在心中默念——再见了，安定。岔路口唯一不同的大和守安定。【我】总有一天、会和你再次相见的。
有谁把滚烫的手掌搭在清光肩上。他回过神一看，只见冲田总司将两把爱刀一齐揽入怀，像安抚小猫咪般摸上二人的脑袋。
“……总司，好热哦……”
“清光竟然会在战前紧张，真是少见呀——”
见清光终于抬起头，总司一把捏上他的小脸。被一语说穿的付丧神红着脸再次垂下头，使劲推开面前二人。
“你可真狡猾，不仅擅自扑过来还又擅自把人推开。”
“诶嘿嘿——”
安定甩掉额上的汗水，斜眼瞪清光一眼。八坂神社门前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他们三人却好似一叶停留静止的小舟，在时间的河流里定格。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夜幕终于降临，四条通沿路的花灯被陆续点亮，祇园祭正式拉开帷幕。
清光拉上冲田总司的手，把眼前京都繁华的美景刻在眼里，然后说道。
“总司，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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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冲田总司和他的两把爱刀一同踏进祇园集会所的时候，土方岁三和近藤勇已经在那里指挥了。
“请再次检查一遍各自的武器和装备，千万不要有丝毫疏漏！”
堀川国广大声叮嘱每一个队士，胁差已经换好队服，马尾高绑、身披胸甲和浅葱色羽织的他显得英姿飒爽。明明集会所里还是闷热无比，堀川却没有留下一滴汗水。在他身边，和泉守兼定也穿戴好全套甲胄，竟也像个有模有样的队士。
总司告诉清光要去找土方先生说话，就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他只好和安定二人独自去找军备部拿他们的装备。接过行囊的付丧神们正要找个角落穿戴，却被长曾弥虎彻逮个正着。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长曾弥似乎对二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感到惊异，“冲田先生呢？”
“是冲田君让我们一起来的！”没等清光说话，安定就先插嘴回答，“他刚才去找土方先生了，我们就先来收拾装备了。”
“……加州，是这样吗？”
“嗯，是总司答应过的。”看长曾弥半信半疑，清光补充的同时还不完提醒一句，“总司说让安定先在集会所待命，接下来看他的安排吧。”
“唉……冲田先生可真是……”
长曾弥没再说什么，摇着头就去一旁忙碌了。房间靠窗的角落里只剩下清光和安定的身影，他们默不作声地打开行囊——钵金、锁甲、胸甲、护手……装备被挨个取出，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二人折叠平整的羽织。
付丧神们没有说话。他们安静地依次穿戴——先脱掉外衣，在贴身衣物外套上冰凉的锁甲，然后在额上绑好藏了铁片的钵金；等穿好衣衫，再套上护手和胸甲。沉甸甸还大一号的胴罩在清光和安定娇小的身体上，显得有点晃晃荡荡。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二人同时拿起浅葱色的羽织。羽织在清光手里被来来回回翻看好几次，他才终于决心套上。浅葱色和富士纹的搭配无论看多少次都是那么奇怪，再配上清光艳丽的金耳饰、红眼睛和红手甲，就更加奇怪了。
可清光自己却绝对不会觉得奇怪。这身打扮、才是属于新撰组一番队成员的自己的模样。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才是身为壬生狼、凶猛好战却无比可爱的加州清光。
穿好羽织、系好羽织纽，再绑好草鞋上的固定绳。待最后这道工序做完，二人已经热得满身是汗。他们互相打量对方，再低头看看自己。连个头都一样的打刀们再穿上同样的队服，简直就像照镜子般相似。
他们不仅此时相似，就连世事变迁、双方都已改变的数百年后，也依旧如此相似。
房间里其他队士和付丧神也都穿戴完毕，纷纷凑到窗前吹风透气。大家也来调侃二人仿佛双生子的模样，不愧是冲田师傅的刀云云。安定边听边撇嘴，口中嘟囔着“和清光这么像感觉真不爽”。
“安定、清光——你们过来——”
幸亏冲田总司及时出现，二人啪踏啪踏飞扑过去。此时总司也已经穿好锁甲，他带上打刀们来到几个干部面前。这边的气氛显得更加紧张，只见近藤勇眉头紧锁地坐在大厅里，土方岁三则焦急地来回踱步。房间里静的可怕，把守门口的几位付丧神也满脸肃杀，这让清光和安定只好躲到总司背后，大气都不敢出。
“会津藩的援兵还没有消息吗？太慢了吧！”副长啪地一声拍上桌子，眼睛里掩饰不住冲上脑门的急火，“再怎么花时间准备也该到了，组里可是中午就派人去通知的！”
“阿岁，稍安勿躁！”近藤始终抱臂端坐，极力忍耐心中的焦躁不安，“我们请求的可是准备大规模援兵，会津藩的人需要时间准备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我们只有三十多个队士能出动。”
近藤局长语毕，大家纷纷朝集会所门外望去。天色已经黑透、老远就能看见祇园那边的花灯，祭典让整个京都的空气都弥漫热气，眼看外面氛围已接近沸腾的顶点，会津藩的援兵却还是不见踪影。
无止尽的等待让空气有种快窒息的错觉，清光舔舔干涩的嘴唇，紧张感此时又漫上他心头，发出砰咚砰咚的鼓动。此刻在祇园集会所结集的新撰组队士共计34名，时间已接近酉时半。他似乎听见不存在的时钟滴答滴答向前走，越是接近那个时刻，他心中就越是悬着一把。
又过了一会儿，四条通的方向远远传来火药升天、炸开的轰鸣，祇园祭典的烟火大会也已经开始。土方岁三终于坐不住了，他叫来堀川国广耳语几句，然后面向近藤勇郑重劝道。
“我等不下去了！近藤兄，是时候出动了，咱们先一步出发吧！”
“但会津藩的人不是要和我们汇合……”
近藤局长还是有些犹豫。仅凭新撰组三十余人，能完成这次任务吗？见局长还在做最后的考量，土方用力拍上他的肩膀。
”万一在咱们苦等的这段时间里，倒幕派已经结束集会怎么办！”土方眼中还燃着火，这火的热度可以将一切挡路之人烧筋断骨，“近藤兄！这种时候不更应该做出决断吗！”
近藤勇和这双着火的眼四目相对，他眼里也终于烧起烈焰。他抚上腰间的虎彻刀，而后挥手冲房内一喊。
“新撰组！准备出动！！”
——终于来了。
清光握紧拳头看向冲田总司，对方的视线正紧紧跟随土方的身影，带着浅笑的眼睛也染上了那簇火。近藤有力的号令让所有原地待命的队士浑身一绷、整装站直。他们朝大厅簇拥过来，队士们在土方面前站成一排，付丧神们则围在长曾祢身后等候吩咐。清光拉上安定因紧张而冰凉的手离开总司身边，跟堀川、和泉守他们候在一起。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从鸭川的东西两面进行搜索盘查！”
土方站在台阶上，手握名单准备宣读。清光的胸口剧烈跳动起来，他生怕这种时候才出什么差错，万一这名单和原本的不一样——
“局长一队负责鸭川以西的盘查！冲田、永仓、藤堂，你们三个要负责保护局长的安全！”
听到土方口中念出总司的名字，清光总算松了口气。他感觉和自己手拉手的安定加重了一分力道，手指被他握得生疼。
“……以上十名编为近藤队！其余的人跟我组成土方队去鸭川东面！”
土方岁三话音刚落，集会所内就响起一阵喝声。队士们带上各自的刀，按照副长的命令编好队列。付丧神们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战意，堀川国广已拉上和泉守兼定站在副长身侧，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二人身上凌厉的杀气。
“我和清光要全力护卫近藤先生。安定就先留在这里待命，要做好随时需要你出动的心理准备，没问题吧？”冲田总司面色严肃地过来，他替安定整理好略有凌乱的衣襟，像是为让付丧神安心一般抚上他的脑袋，“等我们大胜而归吧。”
清光听到这话，先是一怔。口中苦涩的味道再次蔓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伸出胳膊覆上总司的手，一大一小两只手一齐揉搓安定的马尾。而后，清光也大声对安定说。
“对，等新撰组大胜而归吧！”
集会所的门前人声鼎沸，其他队士们已经出发了。
“冲田君——清光——！加油——！”
大和守安定重重地点头。他在门口目送二人的背影，羽织背中的诚字在黑夜里也看得一清二楚。
“阿岁，我和总司这队往鸭川西边盘查，东边就交给你们了。”
“好！各位万事小心，武运昌隆！！”
加州清光跟随在冲田总司身后踏出集会所。安定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没有张望也没有回头。手里印上诚字的灯笼照亮了夏夜浓稠的黑暗，灯光映上浅葱色羽织，竟也如街上的花灯般耀眼。他要把这幅景色刻进眼眸。
他感觉有炙热的东西要从心中崩裂而出，是难以言喻的复杂的热流。终于，他面朝灯火辉煌的四条通，面朝冲田总司的背影，举起拳头高声喊道。
“加州清光，入队——！”
——to be continued——
※一点碎碎念
盘查的队伍终于从集会所出发了，能写到这里我自己也是心潮澎湃；w；
这个世界也快走到了终点，还请拭目以待吧！
这一次我塞进了一个非常隐痛的刀片，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懂了呢~！如果各位发现刀片塞在哪儿了欢迎告诉我XD【虽然答对也没有什么奖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