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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漫山薄绿》

《漫山薄绿》

源氏兄弟组,膝丸中心历史向,髭切打酱油

膝丸→→→→髭切

大量私设,原主出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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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暦元年·一月——

冬日的天色总是暗得很早。

当源氏家臣历经跋涉,带着膝丸来到位于京都的宅邸时,那位大人正坐在走廊上,悠然欣赏着空中簌簌的落雪。

膝丸沉默地站在队伍最后。付丧神眸子里的金茶色也仿佛随寒冬冻结了般,眼看本体刀被毕恭毕敬地递给面前的青年,他眼里也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自打多年前与兄长分别后,他已多次易主,早就失了感叹颠沛流离与物是人非的心情。这次也不过是被献给了另一位初出茅庐的源氏子嗣,膝丸对此也并没有太大想法。

可青年接过宝刀,却发出孩子般的惊呼。膝丸顺着这声叫唤抬眼,只见面前之人身穿整齐的直垂,姣好的面容看不出年纪。他谨慎又开心地抚摸着刀鞘,一双大眼在乌帽子下璀璨有神。

此人就是下一任主人吗?膝丸隔着房间内微暖的空气,远远地打量着他,不料对方口中却冷不丁地冒出问话。

“你、就是源氏的重宝吗?”

青年边说边抬头,不偏不倚地捕捉到膝丸的目光。这话并不是自言自语,而是直勾勾朝膝丸抛出的。

“我听闻不少好刀都寄宿着神明,看来你就是这源氏重宝中的神明大人了。”

——这个人,看得见付丧神吗?

膝丸没说话,只是与他对视,那对乌溜溜的眸子映入他眼眸,似乎藏着什么自己十分熟悉的光亮,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什么……?您看得见那位神明吗?!”

“嗯,他就在你们后面哦。”

听到青年的回答,同行家臣们被吓了一跳,立马做出祈祷参拜的模样,嘴里还念念有词,样子滑稽极了。和他们不同,唯独那位青年双手紧握刀鞘,像是刚结识了一名友人般,冲着自己咧嘴笑笑。

“我是源九郎义经。你叫什么名字?”

 

*

“兄长大人,为什么大家都对我们这般尊敬呢?”

初春的熊野山,繁花尚未盛放,山中处处弥漫淡然蓬发的新绿,似乎连空气都变成绿色了。

在深山中整日敲打不断、叮咚作响的锻冶室,最近终于消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很多忙碌匆匆的脚步。从这里诞生了两把堪称稀世珍宝的太刀,自那之中诞生、刚获得灵识的一对付丧神,年幼的他们就坐在这漫山春色的厢庭中,懵懂地观望着来来往往是是非非。

“哎呀……这个嘛……大概是因为,我们身上承载了很多思念吧。”

被称作兄长的付丧神露出浅笑,和煦春风从他们眼前飘过,搅动了原本似乎静止的时间。

“思念……?”

“嗯,就是那些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东西。”兄长对上弟弟同样金茶色的眼睛,伸出小手摸摸对方淡绿的头发,“像什么道义呀、天下呀、忠义呀,净是些难懂的词。”

“果然很难懂啊……”

弟弟皱皱眉头,干脆躺平在草地上,嫩草芽被他稚嫩的后颈纷纷压倒。

“是呀,真难懂呢……嗯~天气真好。”

他斜眼看向兄长,兄长却并没有露出如所说一般的困扰神情,反而盯着天空中悠哉飘忽的流云,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说过段日子,那些人就要把我们送去试斩了……”过了不知多久,等春风再次吹起来的时候,弟弟带些忐忑地开口说道,“在那之后,我们也会有真正的名字了吧?”

“这个嘛……到时候就知道了。”

兄长没有回头看他,而是望向更远的地方。弟弟顺兄长的目光看去,那里除了遍布山野的淡薄新绿,并无他物。

“无论以后身在何处……我只要待在兄长大人身边、就够了……”

弟弟喃喃自语,他的声音也被春风吹起,向着满目绿色的熊野山深处飞去了。

 

*

膝丸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现身。

对膝丸来说,没有兄长的人世,不过是一场汹涌的随波逐流。

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今日,这个名叫九郎义经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即将成为他的下一任主人。对方轻易地发现了他的存在,甚至毫不避讳地超自己搭话,对他来说都是前所未闻的新鲜体验。

膝丸大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自门口显形,绿发金眸的付丧神只是站在房间里,就仿佛身披源氏的荣耀,非人却似人之姿令在场家臣纷纷惊叹跪拜。但他只是笔直地朝九郎义经走去。他每走一步,两边面面相觑的家臣都自动退让,瞪大眼睛目送他走向前方。

“我就是源氏重宝。曾经名为膝丸、蜘蛛切,如今名为吼丸。”

他看着九郎义经的双眼,也不知着了什么魔障,竟抛出一个自知无果的问题。

“……兄长大人,来这里了吗?”

九郎义经一听,先是一愣,然后低头颔首、噗嗤笑出声来。

“兄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失态了。”

九郎义经一笑,身后的亲信们也跟着笑起来。方才还弥漫整个房间的肃静消失得无影无踪,送刀而来的家臣们各个目瞪口呆。唯独膝丸还站在那里,

……被嘲笑了吗?兄长的面庞又在他眼前闪烁浮现,他到底是有多少年没见过那张脸了呢?可他刚道出心中所念,就被如此羞辱,膝丸不由得握紧拳头,气得浑身颤抖。

“你们……!”

“诶——?和牛若丸一样?”

就在膝丸终于难耐愤怒,打算大声呵斥众人的无礼时,从九郎义经背后冒出一个红眼睛孩童。这孩童一副天狗的打扮,毫不拘束地拽着九郎的衣袖,朝自己露出灿烂的笑容。

“吼丸也在找哥哥吗?”

闻听此言,膝丸的怒火瞬间凉了大半。眼前的小天狗和他一样是付丧神,本体正是九郎义经腰间的短刀。不仅如此,他这才发现房间里还屹立着另一位高大的付丧神。

“牛若丸啊,是为了帮助哥哥才来京城的哦。如果是吼丸也在找哥哥,牛若丸一定会帮你的!”见膝丸没有回答,付丧神便擅自替主人解释起来,“差点忘记了,我叫今剑!如你所见,是个小天狗哦。”

“你口中的兄长,莫非是指另一把源氏重宝、髭切……?”九郎义经让今剑退下,继续说道,“如果的那把刀,现在已更名唤作友切了。”

“……真的吗?”膝丸本想再犹豫几分,保持自己的威严,可他的声音却先意识一步冒了出来。他在心中狠狠训斥自己的不理智,可他完全无法克制住自己接下来的话语,“真的可以……帮我见到兄长大人吗?”

“四年前,我和诸位亲信一同自奥州平原前去投奔赖朝大人,那份急切火燎的心情,至今都忘不了啊。”

九郎义经小心地将手中宝刀出鞘,二尺七寸的利刃在屋内划出凌厉的弧度,那明晃晃的刀身上反射出冰冷摄人的寒光,竟比那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分。

“我曾在赖朝大人身边见过一位刀的神明,和你一样有着好看的金茶色眼睛。想必,他一定就是你的兄长吧。”

九郎义经抚上膝丸的刀身,手指在冷到骨头里的刃上留了体温。他将刀收鞘,又重新对上付丧神的眼睛。

“我会让你见到他的。”

膝丸在那双眼里看见了火光。这一刻他确信了,面前这位源氏子嗣——源义朝的九子、九郎义经,和自己是一样的。

那份深深刻骨的执念,每日每夜、每分每秒都在魂魄深处烧灼的火,也同样在这个人心中炙烤。

献刀而来的源氏家臣已经告退,偌大房间里只剩下九郎义经的几位亲信,顿时显得冷冷清清。

“吼丸这个名字真是奇怪!”刚消停没一会儿的今剑窜出来,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默。他围着膝丸左看右看,又蹦蹦跳跳地回到主人身边,“我觉得还是膝丸比较好听——”

“噶哈哈哈哈!不要擅自替人家更改名字!”魁梧的武僧连同背后的付丧神一起哈哈大笑,转脸对九郎义经提议,“九郎殿下,要不您给他一个新的名字?”

“是个好提议,容我想想……”

九郎义经托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屁股坐回桌案前,提笔写起来。

“筑前国三笠郡……技艺高超的名匠……熊野山中锻冶的兄弟宝刀……夏天的山岚,总是青翠遍野、沁人心肺。那这初春的熊野山,定是翠色未熟,漫山薄绿吧。”

九郎义经放下笔,冲膝丸笑笑。

“那必定是和神明一样悠然美好的春色。”

映着昏黄的烛火,膝丸探过头,只见那白纸黑墨上显出两个有力的大字。

“薄绿……?”

“没错,从今天起,你名为薄绿。”九郎义经满意地点点头,命人将宝刀收好,“那个漫山薄绿的春天,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啊。”

薄绿、薄绿、薄绿。

膝丸在心中反复默念这个新名字。他仿佛又回到了熊野山的春风之中,那时他们还没有名字,那时他们还未曾见过广袤的世界。那时他们还是形影不离的兄弟。

仅仅一个名字,就能让流转的时光定住脚吗?

膝丸看看九郎义经,再看看身后纷飞的雪花。他想这个名字之中,一定也饱含了无数剪不断理不尽的执念吧。

——“大概是因为,我们身上承载了很多思念吧。”

兄长大人这句话,他如今坚信不移。

“薄绿……是个好听的名字。”

膝丸清清嗓子。他跪坐在九郎义经面前,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曾经名为膝丸、蜘蛛切、吼丸,如今名为薄绿。”

然后,源氏重宝面对源义朝的九子,行了一个郑重的大礼。

“源九郎义经殿下,为了重逢兄长的那一天,就让我为您铺平道路,斩尽妖魔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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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例的碎碎念

文中轶事和历史梗来自于《平家物语·剑之卷》

一开始很想不通为什么膝丸不用【薄绿】之名自报家门呢,后来一想,一定是因为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东西吧。

和义经作为主从的那段时日虽短暂,但也许是他最难以忘记的。

说起来,【薄绿】是兄弟二人所有名字里,唯一没有染血的一个。

感觉还有很多梗可以深挖【笑


最近感觉到了自己的文笔退化……持续复健中;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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