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原夜风》
※池田屋二阶6-4的衍生同人,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新撰组相关
※加州清光中心,冲田组,无CP倾向
※请配合6-4BOSS点的BGM食用
另:这篇初版是6-4实装时的鸡血之作,写得也很仓促。去年年底重修后收录在《惊蛰》本子里,恰好花丸第一话也是池田屋事件相关,马上也是6-4实装一周年,是机会放出来了
清光的坚强一定会伴他踏过苦痛,踏过花与水,走向无限宽广的未来
《惊蛰》→※※※
续作《镜影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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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踏一声,加州清光的鞋跟清脆落地。
借着从二楼跃下的惯性,加州清光向前俯冲一步、警戒地探察四周敌情。池田屋里庭一片狼藉,静心修剪过的灌木被砍得七零八落,地面布满新鲜血迹。浓重夜色里危机四伏,就连风中也混杂一股腥臭。
前方第一部队成员已经做好出击准备,堀川国广催促落在后面的大和守安定赶快入队,清光也急忙奔到队伍最前。方才在二阶客房中的战斗比他预计得拖延太久,要不是长曾祢虎彻及时招呼他们跳下窗户,恐怕就要和那些身穿浅葱的人撞个正着了。
“都怪安定在客房门口磨磨蹭蹭的……”
“我没有……!算了……”
清光撅起嘴,小声朝身后的安定抱怨道。蓝眼睛的付丧神表情一沉、也没尽力反驳,只是抬头又朝二阶的窗沿回看一眼。
“嘘——!他们来了呐!”
在队尾垫后的陆奥守吉行赶紧示意他们噤声。话音未落,里庭那头就出现一排幽幽的红色光点,诡秘的黑雾自虚空中弥漫浸染。
溯时军出现了。
“那么、要上了——鹤翼阵——!”
随着加州清光一声令下,大和守安定率先冲出去。他的刀锋在妖刀眼前一闪而过,对方就已黑血四溅、身首异处。堀川国广眼中泛起冷光,与和泉守兼定再次使出二刀开眼,毫无悬念地结束了妖刀的性命。
“……刚才好险啊,差一点就和那些人见面了。”
前方战斗还没结束,沐血归来的长曾祢虎彻站到清光身边,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是啊——好险好险……怎么,莫非你、还有留恋不成?”
清光甩甩辫子,红眼睛瞥向背后的池田屋一阶。黑雾自旅馆中张牙舞爪蔓延四方,让清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不。如果说到留恋……不应该是你才对吗?”
长曾祢话毕、特意顿了顿,他本以为面前的付丧神会因这个问题陷入沉思踌躇,没想到清光却眯起眼睛、带点嗔怒却没有犹豫地回答他。
“是啊——这种时候就不要吐血啊、要更加珍惜地使用我啊之类的,可没少抱怨呢。”
空气霎那间凝结。长曾祢虎彻的金色瞳孔骤然放大,眼中复杂的目光打量清光一番后,他叹息道。
“果然、你……?”
“结论别下太早。”清光打断虎彻刀的疑问。他低下头,侧脸也隐没于夜幕中,看不出此时是何表情,“……有资格说那些话的,是存在于这个时代中的加州清光,而不是来自未来的我。”
他在呼吸的刹那停顿,如同历经百年沉寂、却转瞬即逝的游移。接着,加州清光转头对长曾祢虎彻微微一笑。
“是这样对吧?”
这笑容竟让长曾祢一时语塞。他朝头顶上京都燥热的夜空望上一眼,目光又回到眼前的池田屋里庭。
“没错。”长曾祢拍拍清光精瘦的后背,始终紧皱的眉宇也缓和下来,“只有阻挡敌人通过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
最后一把溯时军妖刀刚被陆奥守吉行砍倒,结束战斗的人陆续朝后门汇合。待全员都从战斗中脱离,里庭中倏然冒出狐之助的影像。狐之助焦急地带来消息,前方溯时军已朝着池田屋内更深的方向逃窜,第一部队必须赶快追击。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追过去。”清光舔舐嘴唇,招呼安定做好破门而入的准备,“好——我们上!”
只见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站到池田屋一阶门口,一左一右地客房后门踹去。纸拉门轰然倒地,露出屋内深不见底的黑暗。粘稠的瘴气中,几双散发红芒的眼睛若隐若现,正虎视眈眈地四处张望。
“大干一场吧!”
追随清光和安定的脚步,和泉守兼定也摩拳擦掌冲进屋内。第一部队谨慎而浩荡地踏入池田屋一阶,被旅馆里无尽的黑色泯没了。
“人头落地去死吧!噢啦——!!”
“看招!!”
漫天飞散的血沫中,大和守安定与堀川国广使出二刀开眼。时间已至深夜,他们终于结束了这场漫长的夜战。池田屋门前的河滩上,溯时军妖刀气息也逐渐消失,朝着更远的时空逃窜。
“好——我们赢了!!”
和泉守兼定擦掉脸上的血迹,昂首大笑。空气中充斥血腥味,他们离得老远还能听见街道上传来的喧嚣。此时会津藩援兵正被土方岁三与近藤勇阻拦在旅馆门口,那场死斗的光辉会被永远铭记。
“敌人被粉碎了。留在这个时代的残党们很快也会被检非违使所吞噬掉。各位,辛苦了。”
狐之助摇头晃脑地朝第一部队褒奖一番,接着它的大眼睛里闪烁幽光,开始通报来自政府的命令。
“……政府发来讯息。历史修正主义针对池田屋的攻击似乎只是佯攻,敌人已经朝时代更深处逃走。请继续迎击吧,政府所追求的——是继续维护正统的历史。”
“既然他们已经逃往下一个时代……我们只能暂时回本丸休整了。”
听闻此言的长曾祢虎彻咂咂嘴,埋头继续清点地上的六具残骸。确认完战果后,狐之助便率先甩尾消失了。在场六人同时陷入了奇妙的沉默,唯有京都夏日的热风发出阵阵嘶声。
“大家都没受重伤吧?”
陆奥守吉行打破这份沉寂。他把手枪放回腰间,目光在同队的这些旧时新撰组成员身上扫过一圈,最终停留在加州清光的身上。
“嘛……还好还好,没变得破破烂烂——”
注意到吉行的视线,清光倏地抬头。
闷热的夜风混杂祗园祭典结束时呛鼻的烟火味,从临近的鸭川迎面扑来。他用力深吸一口气——刚才池田屋内一切都宛如梦境,唯独被高速敌枪桶出的刀伤,以疼痛提醒着他此处的真实。
红眼睛付丧神背后,灯火尽灭的池田屋门面大敞,被踹开的拉门像张漆黑大嘴、把所有他过去见过的、亲眼见到的、以及无法目视的东西都吞噬进去。
清光握紧手中的刀。他回想方才经历的混战,池田屋黑暗而狭小的空间内挤满各方势力——新撰组、长州藩、刀剑男士与溯时军,大家为了各自的使命被历史和命运牵引至此、短兵相接。所有因果都在这里交叉碰撞、渴望着能在鲜血中清算了结。
从池田屋二阶杀到一阶、再追击室外,这短短一路如同渡过几个时空般漫长。池田屋内没点上灯光,夜的黑与血的红在视野中无序交织,让清光一度陷入乱七八糟的错觉中,如果不是队伍里安定与和泉守醒目的浅葱羽织,恐怕他早就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头昏脑胀了。
——加州清光折大队。
当第一部队浴血前进,他们看见敌方旗号时,清光只一瞬间产生动摇。但他很快就按捺下浑身的恶寒——他明白敌人的目的,一定是为了扰乱、改变这里的历史因果——他们要提前抹杀在这个时代的池田屋奋战的加州清光,对冲田总司也图谋不轨,从而影响这场骚动的战局。
“怎么会让你们得逞啊!!”
他想通这点,原本拼命压抑的恐惧迅速被冰冷怒火代替。敌方妖刀似乎就在等待他的到来,一个个张牙舞爪地扑向清光,朝他举起肮脏的利刃。
——这里是新撰组和总司的荣耀,怎能轻易被你们的脏手染指?!
挥刀斩杀,甩掉鲜血,再次挥刀斩杀——如此重复一遍又一遍,加州清光跟在征战的第一部队中,如同一只捕食猎物的狼,在黑暗中目露赤红的冷光。他心无旁骛、绝对不能放过一个敌人,昔日新撰组刀剑再次汇集池田屋,一如1864年他们随壬生狼前行的脚步,残酷、嗜血又坚定不移。
可浴血奋战并没有大获成功,当他们好不容易一路杀出重围,给予敌方大将最后一击,残存的历史修正主义者依旧逃跑了。
想到这里,清光忍不住愠怒地跺脚,高跟鞋在京都的深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清光?准备回去了哦?”
返回本丸的时空通道已经开启,其他人陆续转移撤退,决然离开了元治元年六月五日的京都。偌大的河滩上,只剩下大和守安定与他自己。
“…………我不甘心。”
良久的沉默后,清光口中蹦出这样一句话。他低头咬住嘴唇,攒紧的拳头似乎都要握出血来。
“清光……只要我们继续战斗下去,就绝对绝对会胜利。”安定手握刀鞘,清澈的蓝眼睛直视付丧神,脸上不带任何笑意与迷茫,“来,我们一起——回家吧。”
鸭川上再次吹来一阵夜风。迎着这风,清光终于昂起头、向前迈出一步。他拉住安定的手,最后回头朝池田屋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一脚踏进时空传送的入口。
——能再一次和你们并肩作战,我很开心。
——谢谢你,总司。
——以及……这个时代的我自己。
《河原夜风》·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