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冲田组】《惊蛰》※09
【刀剑乱舞】【冲田组】《惊蛰》※09
※历史向中篇，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中心
※冲田组，含有清安清、冲清、冲安成分
※含有大量的私人二次设定，请注意
※涉及历史事件和人物，如果有疏漏和错误，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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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作《镜影逆行》→※※※
《惊蛰》本宣及通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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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中的凤仙花刚从花圃里采下没多久，花瓣上还沾着几滴圆润的晨露。
加州清光的手指熟练地将花蕊摘去，从中挑选出最红最大的几瓣，放进小巧的碟子里，再撒进一些酢浆草。他又拿起晶莹的明矾块，抵在碟中细细研磨。没一会儿，层层叠叠的花瓣被纷纷捣碎，鲜红的花汁混合粘稠的纤维盛满一碟，爪红就大功告成了。
“呼——完成——”
清光擦擦额上的汗，将毛笔递向碟子另一边。在对面并排坐的冲田总司跟大和守安定正目不转睛盯着清光的动作，二人的目光随白皙纤瘦的小手来回移动。总司接过毛笔，在清光的脸和碟中的爪红之间来回看了看，露出为难的表情。
“总司，来？”
“啊哈哈，该怎么做来着？”
“……总司，你该不会已经忘了吧……”
见冲田总司满脸无辜，清光只好叹口气，摆出一副大人样开始指导。
“——就是这样子，然后把捣碎的花瓣也盖上去，等颜色染好就可以了——”
“噢噢！清光好熟练哦！”
“真麻烦啊……清光你每天都在干这么麻烦的事情吗……”
听完清光的爪红上色讲解，安定脸蛋上挂满不耐烦。凤仙花爪红古老的做法已经流传千年，相比数百年后人类那个称之为指甲油的东西，确实是繁琐复杂几分。
“也不是每天啦，上一次色就能保持五六天份儿的可爱。不过对某个平日连头发都懒得打理的家伙来说，大概是无法理解的——”
“这种事情我才不想搞懂，清光大笨蛋——！”
安定冲清光吐吐舌头，他看见冲田君已经拿起毛笔蘸上碟中的花汁，就只好鼓起脸颊安静地观看。鲜红的笔尖点上清光的指甲，凤仙花的汁液被均匀涂上一层又一层。等花汁涂好，就再用毛笔挑起大小适中的花瓣，精巧地覆在指甲上。
专心于涂抹的冲田总司低着头，清光只能撑开左手五指、一动不敢动。总司的呼吸打在他手背上，专注的面孔和握刀的大手离他那么近那么近，真实得就像幻觉一样。他看得入迷、安定也看得入迷，潮湿闷热的走廊上，三人宛如一副定格的画面，唯独树梢上嘶哑鸣唱的蝉在提示时间的流逝。
“上一次给清光染凤仙花，好像还是去年秋天的事情吧？”
始终埋头的总司突然出声，这一问似乎唤起清光久远的记忆，他的手轻轻颤抖、险些害总司涂到他指头上。他的目光越过对面人的肩膀，面对遥远的方向楞了足有好几秒，然后重重地点点头。
“嗯！原来总司没忘吗？”
“涂的方法是确实忘了，其他的事我可记得很清楚哦？那时是第一次教清光做爪红吧？”明明没有抬头，清光却能感到总司脸上的笑意，“这凤仙花的颜色可真是好看呀。”
谁也没有接续总司的话语，刚恢复流动的时间继续缓慢凝固。左手五指已全被染上艳红，就继续染起右手。清光不敢动弹，他使劲憋住眼中打转的泪花，生怕被面前二人看见。
“涂好了——接下来只用等晾干就行了吧？”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清光感觉自己双脚都快坐得发麻，冲田总司终于完成了这份大作。清光低头看去——爪红有不少都涂在指甲外面，甚至染在指甲根上，盖在上面的花瓣虽算不上歪七八扭，也绝对不能说美观——清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和记忆中的那个秋日一样，总司果然还是给自己涂得乱七八糟。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闯入眼帘的是安定急匆匆想逃跑的背影。可安定哪儿是冲田君的对手，他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冲田君抓住背后的围巾用力扯了回来，他只能乖乖地坐到原地。
“呜……冲田君，我不要涂这种东西……”
“这有什么嘛，很可爱不是吗——？”
碟中的爪红还剩足够一人用分量，总司边坏笑边抬起安定的手，再次提起毛笔蘸上花汁，朝安定的指尖涂抹起来。起初安定嘴里还嚷嚷着好奇怪，可当他的手指被总司托起、一层层染上薄红，他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嗯，终于弄好了——！”
总算给爱刀们打扮完毕，冲田总司满意地发出欢呼。付丧神们盯着自己的手指，固色的凤仙花瓣没一会儿就从指甲上脱落，几抹明丽的红就这样凝固在手中。
“果然很奇怪……”
安定举起双手对着阳光左看右看，怎奈红色已经深深嵌进去，他只好叹气认命。清光瞥向对面，只见安定指尖的红色和那双湛蓝的眼睛交相辉映，惊艳得宛如蓝天下初绽的花朵。
“这家伙明明这么可爱……唉……”
清光嘟囔着、三两下清洗收拾好地上的工具，正要转身跑进卧室时，一阵闷雷自遥远的高空飘进耳朵，近乎滴水的潮湿空气终于被雷声刺破，雨点淅淅沥沥从天而降。在这细微的雨声中，他小心地把碟子和毛笔放回柜子、拉上木门。
他对自己说——过了今天，这些东西也许就再也不会有人使用了。
当清光回到屋外时，走廊上已经多出两个人影。和泉守兼定耸拉脑袋坐在总司和安定中间，小小的拳头紧握成一团。堀川国广正严肃地说些什么，他凑过去一听，原来和泉守跟随总司回来后偷偷跑去东仓库，在门外目睹了土方先生和国广亲手拷问古高俊太郎的全过程。
“……所以岁三才让冲田先生带我去纺城通的吗？我也想……也想和你们一起……”
和泉守的声音里带点嘶哑，刚刚在东仓库看见的画面还在他眼前里挥之不去，大概以后也不会被抹去了。
“兼先生，你能有这份心意我真的很开心。”站在细雨中的堀川肩膀溅起一层水雾，雨水稀释了胁差脸上凝结的血迹，顺下巴滴落在地，“也请你明白岁先生这么做的苦衷，变成恶鬼的只需他和我就足够了。”
和泉守兼定还想反驳，可他一对上堀川国广的眼睛，就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他拉起堀川沾血的衣袖，一头扑进胁差的怀里，身体发出微弱的颤抖啜泣起来。土方岁三的爱刀们就这样宛如雕像般站在细雨中。
“……下雨不避一下，要是感冒怎么办？”
一把红伞从堀川身后冒出来，稳当地罩在付丧神们的头上。胁差扭头一看，递伞过来的是不知何时接近的副长助勤斋藤一。堀川赶紧道谢，看不出表情的斋藤却只是点头回应。
“喔，是阿一，快来吃金平糖——”
见斋藤一冒出来，冲田总司便掏出怀里的袋子招呼他过来。斋藤无声无息地站到总司面前，冲他伸出手指比出一个“二”，总司摇摇头解开束带，干脆往斋藤手心里倒进一大把糖。
“……总司，我要两颗就行，吃不下这么多。”
“谁说全给你了，快给他们一人分一颗。”
面对调皮使坏的冲田总司，斋藤一只能毫无办法地挨个给付丧神们分发金平糖。吃到糖的和泉守表情缓和下来，他抽抽鼻子、像是终于想起来大事似的惊呼一声。
“啊！差点忘了，岁三让我和国广来喊你们过去！”
“……我也是土方派来叫你们的。他在仓库那边大发雷霆，说总司你又不知道跑哪儿悠闲去了。”
“哎呀，已经这个时间了吗？”斋藤补充说完，总司总算意识到自己陪打刀们玩耍了太长时间，他连忙穿上木屐，叫上清光和安定准备起身，“那咱们正好一起过去吧！”
““是——冲田君/总司！””
清光慌忙整理好衣襟，突然感到一股视线。他回望过去——斋藤正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透过清光这幅稚嫩的身躯目视到了更深远的东西。
“嗯？怎么了阿一？”
注意到斋藤的沉默，总司停下迈出的脚步，清光被夹在两人目光中间。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只好深深低下头。就在这时，一双手抚上他头顶——斋藤一低温略低的手掌埋进清光柔软的发丝间，就像逗小猫般揉起来。
“……没什么。他们可真是好刀。”斋藤快步追上总司，又揉揉他身边的安定，“总司，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那是当然的，他们、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刀呀。”
如同孩子炫耀珍贵的宝物一般，冲田总司咧嘴笑着回答。
*
“什么？那帮长州人打算在京都放火？！”
一行人还没走到东仓库门口，就听见近藤勇浑厚的声音略带颤抖地在庭院里回荡。时辰临近中午，细雨使得空气更加湿热，连呼吸都宛若溺水。见堀川国广带冲田总司他们过来，守在门口长曾弥虎彻忙朝里面传达。
清光望过去，仓库屋顶的黑雾消失殆尽，追随而来的溯时军余党应该已完全消散，他放心地长呼一口气。新撰组的骨干们陆续走出东仓库，和挽着袖子满脸怫然的土方岁三一样，山南敬助也紧拧双眉，眼中染满愤怒火。
“总司，你可算来了！”土方连烟都顾不上抽，“这些长州人简直胆大包天，他们打算趁月中找个起风的日子，放火烧尽整个京都啊！”
“放火？！”
总司周身的游刃有余消失了。不仅是他，连身后的斋藤一都瞪大眼睛。早已在仓库门口守候多时的其他队士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长州藩全都砍死。
“他们计划找个大风天，从皇宫的上风处点火，趁乱伪装成会津藩潜进宫中，杀死松平容保大人，再要挟天皇移驾长州。”山南先生罕有地面露愠怒、额冒青筋，“所以他们仓库里的灯笼上全是会津藩的标志……想挟天子、烧尽京都，亏他们想得到这种疯狂的计划！”
“太过分了……要是真烧起来，那京都的百姓们岂不是……”
似乎回忆起桀屋军备仓库里的所见，安定霎时脸色苍白。他不安地拉住清光，两只同样染上爪红的小手交叠一起。清光抓紧这只手试图安抚安定，可恐惧似乎传染给了清光，付丧神纤瘦的肩膀微微发颤。
——不要慌，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害怕，不会有事的。
清光晃晃脑袋命令自己清醒。眼前一张张勃然大怒的面孔，都会化作今夜渴望鲜血的修罗。而他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员，跟随狼群满城寻找猎物，然后——
“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近藤勇面朝队士们高声喊道，“守护京都治安和平是我们新撰组的使命！哪怕拼上我等性命，也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喔喔——！！””””
队士们举起拳头回应近藤局长的号召，盈满酷暑的庭院被狂热感染，黏人的湿气似乎也被蒸发掉了。
“近藤局长！桀屋那边出事了！”
打破这份热度的，是慌张冲进院内的十番队队士。他们一路小跑进来，浑身都被汗水湿透，脸上还挂着斑斑血痕。
“说！”
“有大量不明身份的浪人袭击我们，把仓库里的军备全抢走了！”他上气不接下气，边说边大喘气，“对方人太多，我们寡不敌众就赶紧回来通报！”
“什么……对方已经动手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原田左之助率先跳起来。不顾身后永仓新八和藤堂平助的阻拦，热血上头的他抄起长枪就往外走。
“……左之助，回去。”
斋藤一挡在原田面前，不带温度的话语瞬间浇灭了原田头上的火。原田乖乖地站回原位、气得直跺脚。山南先生叹口气，唇齿紧抿缓缓吐出冷静的分析。
“长州藩能这么快就行动，说明他们对古高被捕的事情非常心急，恐怕已经乱作一团了。”
“……所以今晚他们一定会在什么地方汇合！”土方接上山南的话茬，“失去古高这个情报头子，长州人必然会集合到一起商讨善后对策的！这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啊！”
“莫非副长知道他们的集会地点？”
“我怎么可能知道。”面对藤堂的提问，土方狂傲一笑，“哪怕挨家挨户、彻查所有店家，也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土方话音未落，周围就已经炸锅，“怎么可能找得到”之类的抱怨向耳畔涌来。仿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的，以堀川为首的付丧神们纷纷躲到总司身后。果然在短暂的吵闹后，土方用力一拍身后的仓库门板，屯所里顿时鸦雀无声。
“都想切腹对吗？”
魔鬼副长低沉声线的震慑下，再也没人敢发出怨言了。
“……冲田君，土方先生今天也好可怕。”
安定紧抓主人腰间的刀带，总司只能干巴巴地偷笑。
“阿岁，最近天气闷热，组里很多人都中暑病倒……包括我和两位副长在内，今天能够出动的人只有35名。”
满头是汗的近藤局长报出数字，土方完全没有退缩、毫无迟疑地下令道。
“那就派人去请求会津藩出兵支援！”
“是！”
被指名的队士领命后，飞也似的跑向大门。接下来，他会骑上快马前往京都守护职会津藩、告知他们长州人打算纵火的阴谋。屯所内弥漫起浓烈的紧张感，一触即发的燥热只需一丁点火星就会点燃。
“山南先生……你也要一起出动吗？”
清光从总司身后探出头来，朝山南敬助轻声问道。
“这么重大的事态，我当然要一起去了。”
正帮近藤局长一同分配任务的山南先生回过头，冲着清光笑笑。
“可是……”
可是，在清光所熟知的那一天，山南敬助并没有随组出动，前往集会所的只有34人。
“山南先生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山南副长的额上满是汗珠，颧骨处泛着灼热的潮红。清光凑近一看才明白，他是打算强忍痛苦带病出战，“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确实有点伤热，但现在要以大局为重，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谢谢清光君的关心。”
山南沉下脸，一口回绝清光的建议。付丧神这下有点慌了，他担心这种时刻再说下去，山南先生也许会因此生气。
——该怎么做才能把山南先生留下来？假如他跟着新撰组出阵池田屋，假如因此发生了未知的变数、改变历史的因果，那这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山南先生可不要勉强自己，这种天气病倒可不是闹着玩的。”代替付丧神把话说完的，是始终沉默的冲田总司，“况且两位副长全都亲自出动，那我们新撰组屯所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山南先生可不能生病，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对啊，山南副长镇守我们大本营，听起来就很帅气！”
听到总司这么说，身后的安定跟和泉守也帮腔道。虽然土方经常和山南因为理念不同展开争吵，但这并不影响兼定刀对这位副长的尊敬和喜欢。
“既然冲田君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留下镇守屯所吧。”
大家同时劝他留下休息，山南只好苦笑着作罢。他抹一把前额的汗水、退步到水井的凉棚下，面朝人声鼎沸的繁忙里院坐下。
“今天这一战，就交给你们了……！”
回答他的，是冲田总司、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洪亮的嗓音。
“是！山南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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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撰组屯所军备库里人头攒动，前所未有地挤满了人。
“都给我动作麻利点！把家伙们收拾好！”
土方岁三正站在军备库门口指挥队士们做出阵的准备。室外小雨已经停了，太阳从云朵里露出脑袋、朝大地毫不留情地播撒炙热。本来就不宽敞的军备库变得更加闷热，就连铠甲和刀枪摩擦碰撞的声音听起来都格外悦耳。
“钵金、锁甲、胸铠，还有其他随身的装备，请全都检查一遍！”堀川国广站在土方身侧，辅助副长维持秩序，“长枪之类的长柄武器也不能携带，请全部交给兵器运送部门！”
和忙碌的队士们一样，组内其他的刀剑付丧神在长曾弥虎彻的带领下集合起来。为了能够在今夜以最好的状态辅助主人斩杀，他们要对自己进行灵力的检查与调整，绝对不能出现半点疏忽。
加州清光跟大和守安定还留在冲田总司身边。年轻的剑士当着二人的面，挨个检查他们本体刀的刀身。他反复翻看那把加州清光的刀镡，把目钉全都重新固定一遍，重新系好那精致小巧的下绪。付丧神目视他手里的动作，这股来自体温的热流擦过他的刃、他的鞘、他的柄。
现在、是六月五日的正午时分。
总司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眼中放慢，和他的第一个六月五日重叠。清光感到一阵恍惚的心悸，他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仿佛一场梦境，即将到来的终战也会是梦中的幻象。此时的他这么就在冲田总司眼前，他的刀身在那双手中紧紧握着。
他似乎又回到1864年，他还是那个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付丧神，和屯所内所有人一样、对未知的大战心怀忐忑。他不知道池田屋骚动，不知道油小路事件，不知道洋服长什么样，也不知道眼前的人们会何去何从、迎来怎样的终焉。
什么刀剑男士，什么溯时军，什么检非违使，什么历史回溯……这一切离他还是那么遥远。
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他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颗心脏砰咚砰咚急速跳动着。这一刻，加州清光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了——那是恐惧夹杂兴奋、还带着期许的洪流，如同电流般窜上他的背脊。
清光好不容易让自己不要打颤。他开口、对总司也是对自己说道。
“总司，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总司抬头看看清光红玉般的眼眸，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又拿出那把大和守安定，如法炮制地做起仔细的检查。在他身边，蓝眼睛的付丧神正在整理主人的队服，他把浅葱色羽织叠好，和胸甲、手甲、钵金放到一起交给运送部的队士。谁也没注意到，安定拿去的装备——是三人份。
“待会都穿上便服，两三人为一组分批离开宿舍！傍晚落日的时候，统一到祗园那边八坂神社的集会所里汇合！”土方继续下达命令，“切记出去时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被那些长州人察觉到！都准备好了吗——？！”
军备库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声，队士和付丧神们各个摩拳擦掌，所有人都为即将到来的夜晚热血沸腾。近藤局长清清嗓子，面对数十名队士做出最后的叮嘱和动员。
“今天是祗园祭典的第一天，街上的百姓一定很多！我们在集会所等太阳落山，和会津藩的援兵汇合之后再挨家挨户搜索！一定要找到那个集会点，把他们一网打尽！”
““““喔喔！！！””””
“那么，大家出发吧！”
狼群在咆哮——眼前的光景刻印在清光眼里，他要瞪大眼睛记住这一幕，这是新撰组的团结、气节与荣耀，这便是加州清光所熟悉的新撰组，是凶狠无畏的壬生狼。
几乎是同一时刻，清光和安定一起挥起小拳头，回应了这份号召——
““噢啦——！！””
这簇不渝的火焰，燃烧在两把刀的心中。
一红一蓝两双眼睛在涌出门外的人群中对视。安定朝清光笑笑，可清光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接下来——
“清光，我们待会也准备走吧。”
冲田总司，会留下大和守安定留守屯所，带加州清光向八坂神社出发。
“冲田君，那我呢……？”
“安定就留在屯所，要等我们回来哦。”
听到冲田君这句话，安定眼中闪亮的东西立刻暗淡下来。但安定并没有和往常一样闹别扭，而是一把扑进冲田君怀里，浑身颤抖的付丧神就这样在主人怀中僵持几秒，等他再抬起脸时，已经是满面的笑容。
“冲田君，请加油！”
那盈满泪水、眉毛紧拧的笑容，让清光意识到——这个岔路世界里的安定，他是不是再也无法见到了？
清光在本丸里所认识的大和守安定，是和自己一样从毫无波澜的过去里苏醒的。但这个世界中的安定目睹过清光所做的一切努力，经历过和原本不同的时间轴。他就好似999个相同中唯一的1个不同，是历史的平均值里那个孤独的变数。
加州清光第一次地，想紧紧抱住眼前小小的付丧神。
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他说。
后悔在一瞬间膨胀，他好慌张好焦躁，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也再也不会有时间了。
直到冲田总司做好全部准备，坐在走廊上的安定也始终低垂脑袋。清光看着这样的安定，突然想到了主意。他急匆匆地跑回宿舍的卧室、拉开壁橱，从被褥里掏出红色纹样的袋子。他又气喘吁吁地回到总司身边，解开袋子的束口绳摊在安定面前。
“喏，给你了。”
“……不要。”安定头也不抬，斜着眼瞥向清光拒绝道，“而且，这不是你的宝贝吗。”
“看安定这么沮丧，姑且安慰一下你嘛。”
清光相信此刻安定眼里的自己肯定十分不正常，因为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道别一样。
这一次安定没有再拒绝，也没有接过袋子。付丧神放在双膝上的小手在袴上抓出道道褶皱，终于他一咬牙、握紧双拳，像下定决心一样站起，快步走到冲田总司面前。
“……清光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放心。”
大和守安定双手平举自己的本体刀，面对总司和清光的面面相觑、坚定地说道。
“冲田君，我改主意了，请带我一起去吧！”
——to be continued——
※一点碎碎念
终于写到这里了，私心给安定也涂了爪红，二人都好可爱哦；w；
9号的6-4实装相信给很多人都带来了核弹级打击，当然我一样……虽然和官方设定有一些撞/出入，但惊蛰整体的世界观还是没有问题的，不会做大的修改。
不如说感谢官方给我新的思路
顺便昨天打鸡血写了一个有关6-4剧情的番外篇，可以当作惊蛰的前传来看待，里面的清光和这边的是同一个哦w
传送门→《河原夜风》
这个故事也终于到了最后白热化的阶段，能一路写到这里，自己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还是那句话，感谢还在阅读的你。
下一话，池田屋出阵！
